PARP抑制剂用于卵巢癌维持治疗已经成为卵巢癌标准治疗模式,能够延缓患者疾病复发,提高无病生存期。然而,PARP抑制剂也有可能导致一定程度的不良反应,如骨髓抑制、胃肠道反应、中枢神经症状、疼痛等。不同PARP抑制剂之间不良反应是否有差异,一直未有定论,主要原因是缺乏头对头比较研究,无法进行直接对比。今天邀请到中山大学孙逸仙纪念医院张丙忠教授分享一篇发表在Pharmacological Research杂志上的meta分析, 《Comparative safety and tolerability of approved PARP inhibitors in cancer: A systematic review and network meta-analysis》。在这篇文章中,作者通过贝叶斯网状荟萃分析方法,探讨不同PARP抑制剂在癌症患者中的安全性和耐受性,为临床安全使用PARP抑制剂提供参考依据。
一、背景
尽管已获批的PARP抑制剂临床获益相似,但它们对 PARP1、PARP2和PARP3的亲和性不同,因此不良反应也是不同的。PARP1主要在昼夜节律代谢活动中发挥作用,而PARP2调节红细胞的生成。由于缺乏头对头研究,很难从RCT研究中进行安全性数据的直接比较。
二、方法
本研究[1]采用贝叶斯网状荟萃分析方法,结合直接和间接证据,探索PARP抑制剂在癌症治疗中的相对安全性和耐受性。
符合条件的研究包括:EMA、FDA和NMPA 批准的PARP抑制剂(尼拉帕利、氟唑帕利、奥拉帕利、卢卡帕利、他拉唑帕利)与安慰剂或化疗在癌症患者中进行头对头比较的 II 期和III 期随机对照试验。
主要研究终点:严重不良事件(SAE),因AE导致停药;
次要研究终点:因AE导致中断治疗,因AE导致药物减量,1~5级AE发生率(如恶心、腹泻、食欲减退、呕吐、贫血、血小板减少、中性粒细胞减少等)。
三、结果
10个研究共纳入3763名患者,其中包含6种干预*:尼拉帕利、奥拉帕利、卢卡帕利、他拉唑帕利,安慰剂和方案指定的单药化疗。
SAE和停药
相比安慰剂,四种PARP抑制剂发生SAE的风险更高**(I2=3%, 固定效应模型),而PARP抑制剂之间无明显差异。与安慰剂相比,四种PARP抑制剂也有更高的停药风险(I2=0%, 固定效应模型),PARP抑制剂之间没有显著性差异。
注:相对效应图
注:网状meta分析成对比较。单元格内为风险比(95% CrI)。有显著性差异的结果用粗体表示。淡蓝色单元格(SAE)代表纵列相对横行的风险比。淡粉色单元格(因AE导致的停药)代表横行相对于纵列的风险比。
注:*:截止至文章数据分析时,氟唑帕利无RCT结果发表。**SAE:SAE是指导致死亡、危及生命、需要住院或延长住院时间、导致持续或严重的能力丧失、严重影响正常生活功能或导致先天性异常或出生缺陷的AE。或需要医疗或手术干预以防止上述结果之一,均属于SAE。
治疗中断
相比安慰剂,四种PARP抑制剂(固定效应模型I2=62%,采用随机效应模型)均显示更高的治疗中断风险。相比他拉唑帕利,尼拉帕利 (RR, 0.491 [95% CrI, 0.00734–28.571]),奥拉帕利 (RR, 0.302 [95% CrI, 0.00873–10.752]),卢卡帕利 (RR, 0.431 [95% CrI, 0.00423–33.333]) 治疗中断风险有降低趋势,但无统计学差异。优选概率排名曲线(surface under the cumulative ranking, SUCRA)评分提示,他拉唑帕利因AE治疗中断的概率最高,其次是卢卡帕利,尼拉帕利和奥拉帕利。
药物减量
相比安慰剂,四种PARP抑制剂因AE导致的药物减量风险更高(I2=22%, 固定效应模型)。与其他PARP抑制剂相比,尼拉帕利显示出更低的药物减量风险。与他拉唑帕利相比,尼拉帕利 (RR, 0.25 [95% CrI, 0.11–0.54]) 和奥拉帕利 (RR, 0.34 [95% CrI, 0.21–0.58]) 药物减量风险显著更低。SUCRA评分显示,他拉唑帕利药物减量的概率最高,其次是卢卡帕利,奥拉帕利和尼拉帕利。
注:网状meta分析成对比较。单元格内为风险比(95% CrI)。有显著性差异的结果用粗体表示。淡蓝色单元格(因AE中断治疗)代表纵列相对横行的风险比。淡粉色单元格(因AE导致的药物减量)代表横行相对于纵列的风险比。
不良事件
四种PARP抑制剂1-5级不良事件有显著差异。与安慰剂相比,PARP抑制剂导致贫血、血小板减少、中性粒细胞减少和呼吸困难风险更高。
注:优选概率排名曲线评分(SUCRA),分数越高排名越高(即不良事件概率低)。
四、专家点评
● 本研究证实尼拉帕利,奥拉帕利,卢卡帕利和他拉唑帕利在SAE和因AE导致停药的风险方面没有明显差异,提示它们具有同类别的毒性效应。
● AE导致的治疗中断和药物减量在不同PARP抑制剂之间是有差异的,他拉唑帕利风险最高。与其他PARP抑制剂相比,尼拉帕利显示出更低的药物减量风险。
● 临床在使用PARP抑制剂时也应关注罕见的、远期的不良反应,如骨髓增生异常综合征(MDS)和急性髓性白血病(AML)。2021年2月发表在Lancet Hematology杂志上的meta分析提示[2],与安慰剂相比,PARP抑制剂显著增加了MDS和AML风险(Peto OR 2.63 [95% CI 1.13–6.14], P=0.026),潜伏期约17.8个月。尼拉帕利Peto OR 1.45 (95% CI 0.18–11.61),奥拉帕利Peto OR 2.58 (95% CI 0.88–7.53)。真实世界药物警戒数据提示,贫血与MDS和AML的诊断最相关。贫血患者更应警惕MDS和AML的发生。
● 临床实践中应迅速识别AE,并做到剂量个体化,从而使PARP抑制剂治疗得到最大获益。
参考文献:
[1] Cai Z, Liu C, Chang C, et al. Comparative safety and tolerability of approved PARP inhibitors in cancer: A systematic review and network meta-analysis. Pharmacol Res. 2021;172:105808.
[2] Morice PM, Leary A, Dolladille C, et al. Myelodysplastic syndrome and acute myeloid leukaemia in patients treated with PARP inhibitors: a safety meta-analysis of randomised controlled trials and a retrospective study of the WHO pharmacovigilance database. Lancet Haematol. 2021;8(2):e122-e134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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